寒风卷着灰烬与硝烟的余味,呜咽着掠过死寂的营地。劫后余生的幸存者们如同被抽干了骨髓,瘫倒在冰冷泥泞中,连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颤抖。他们茫然地望着营地中央——那尊曾经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影爪)如同崩塌的山峦倾倒在地,装甲缝隙间残留的暗紫能量纹路彻底熄灭,只余下金属冷却的、死气沉沉的哑光。

  而倒下的,还有他们的“光”。

  林天面朝下扑倒在泥沼里,覆盖右臂的焦黑骨甲几乎完全剥落,露出下方碳化焦糊、如同枯木般的恐怖创口。破损的“龙魂核心”召唤器镶嵌在焦黑的手腕上,表面蛛网般的裂痕深处,只有极其微弱的金色电火花偶尔跳动一下,如同即将燃尽的烛芯。他左眼的眼眶是一个空洞焦黑的窟窿,曾经流淌着白金数据流的神异光辉彻底熄灭,了无生气。

  陈孟生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胸膛那个被能量贯穿的可怖伤口边缘,金红、翠绿、暗紫三色微光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维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平衡。每一次微光的闪烁,都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痛苦与冰寒的嘶气声。腰间的霜鹰驱动器黯淡无光,但核心处那枚冰蓝符文深处,一缕浑浊的暗紫色如同活体根须,正随着他微弱的呼吸,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向着符文内部更深处蠕动、扎根。冰寒刺骨的侵蚀感,正沿着能量回路,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脊髓深处。

  陆过钟单膝跪在深坑边缘,双手死死撑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体内如同被无数玻璃渣刮过的剧痛,每一次呼气都带出一小团带着冰晶碎末的白雾。胸前辉光召唤器的残骸彻底黯淡,残留的翠绿脉动微弱得几乎消失。他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瞳孔深处是强行压下混乱后的疲惫与深不见底的忧虑,目光死死锁定在林天和陈孟生身上。

  “秦…秦医生!”抱着婴儿的母亲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她怀里的婴儿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陷入昏睡,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灰烬。

  被呼唤的老者挣扎着从地上撑起半边身体,碎裂的老花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他浑浊的目光扫过三个倒下的身影,尤其是陈孟生胸口那明灭不定的三色微光和腰间驱动器上那抹不祥的暗紫,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快…能动的人…都过来!”秦医生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不能让他们…躺在泥里!林工程师…陈记者…陆医生…抬到干燥点的地方!小心!别碰陈记者胸口的伤!”他挣扎着想去查看最近的林天。

  求生的本能和对“光”的依赖压倒了极致的疲惫。小杨第一个咬着牙爬起来,半边脸上凝固的血痂和尘土混在一起,显得异常狰狞。他踉跄着扑向离他最近的林天。“搭把手!”他朝旁边一个同样挣扎起身的男人吼道。

  人群如同被唤醒的蚁群,带着劫后的麻木与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开始缓慢地移动。几个男人合力,用能找到的最平整的破铁皮和帆布碎片,小心翼翼地抬起林天焦黑碳化的残躯。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让龙魂核心上的金色电火花剧烈闪烁一下,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林天毫无知觉,身体冰冷僵硬得如同烧焦的枯木。

  陈孟生被移动时,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他胸口的三角微光平衡剧烈波动了一下,暗紫的光芒瞬间暴涨,几乎要压过金红与翠绿!抬着他的人吓得几乎松手。陆过钟猛地抬头,眼中翠绿光芒一闪而逝,一股微弱的辉光之力强行透出指尖,隔空点在陈孟生胸口。那暴动的暗紫才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不甘地回缩,三色微光重新回归脆弱的平衡。陈孟生涣散的目光似乎聚焦了一瞬,掠过陆过钟焦急的脸,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再次陷入半昏迷的痛苦颤抖。

  “轻点…再轻点!”秦医生声音发颤,指挥着众人将陈孟生安置在林天旁边一块相对干燥、铺着厚帆布的碎石堆上。他颤抖着手,想去检查陈孟生腰间的驱动器,指尖还未触及,一股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污秽感便顺着指尖直冲大脑,让他猛地缩回手,脸色更加灰败。

  陆过钟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挪到两人身边。他半跪下来,双手分别虚按在林天焦黑的额头和陈孟生剧烈起伏、闪烁着三色微光的胸口。微弱的翠绿光丝从他指尖艰难地渗出,如同风中残烛,试图探入两人体内。

  “呃…”陆过钟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嘴角再次溢出一缕带着冰晶的血丝。探查林天如同触碰一块彻底烧熔后又强行冷却的合金,内部结构混乱破碎,只有最核心处一点属于“创生”的余烬在微弱搏动,但被厚厚的“死寂”包裹。

  而探查陈孟生,则如同将手伸进了一个狂暴的微型星云!金红、翠绿、暗紫三种性质截然相反的能量流在陈孟生濒临崩溃的肉体中疯狂冲突、撕扯、试图吞噬彼此,每一次能量潮汐的涌动都带来毁灭性的剧痛,全靠那脆弱的三角结构勉强维系。更可怕的是,一股源自霜鹰驱动器核心的、冰冷污秽的侵蚀力,正沿着能量回路,如同跗骨之蛆般,缓慢而坚定地污染着陈孟生的生命本源!那是惰性罪孽因子被强行激活、扎根的征兆!

  “孟生哥…”陆过钟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能“看”到,陈孟生体内属于“守护”的冰蓝本源,正在那暗紫侵蚀和狂暴能量冲突的双重夹击下,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般迅速消融!以这种速度,三角平衡崩溃,陈孟生被罪孽吞噬或者直接爆体而亡,只是时间问题!

  意识深渊·数据坟场(林天)

  冰冷死寂。比之前更加彻底。

  构成意识基石的底层数据链布满了焦黑的裂痕,曾经流淌着白金数据流的空间,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与虚无。没有运算,没有逻辑,只有一片烧灼后的荒芜。

  一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金红光尘,在绝对的黑暗中悬浮着。它不再旋转,不再散发任何指令,只是极其微弱地明灭着,如同宇宙尽头一颗即将熄灭的孤星。

  “警告…核心损毁率…89.7%…逻辑闭环…断裂…”“能量储备…0.01%…持续衰减…”“存在锚点…坐标…丢失…”

  冰冷的电子音在绝对的虚无中回荡,不再是宣告,而是濒临消亡的墓志铭。

  就在这点意识残火即将彻底融入黑暗的瞬间——“光…光啊…抓住它…”

  一个微弱却无比执拗的意念碎片,如同穿过亿万光年的星光,极其艰难地穿透了厚重的数据坟场壁垒,触碰到了那点金红光尘。

  是那个抱着婴儿的母亲!是她在绝望中的呓语!

  紧接着,更多混乱却炽热的碎片洪流蛮横地撞了进来!

  “活下去!!”“林工程师…撑住!”“陈记者…别死!”“光!烧起来啊——!”

  是小杨染血的嘶吼!是秦医生画下的血十字!是幸存者们数百道在死亡风暴中迸发出的、最原始的生命呐喊!

  这些碎片,带着泥土的腥气、血液的铁锈味、泪水的咸涩、以及那份混杂着恐惧却绝不放弃的“生”之渴望,如同亿万颗滚烫的陨石,狠狠砸进这片冰冷的、濒临死亡的数据坟场!

  “外部…锚点…重新…连接…”“情感熵值…剧烈波动…冲击逻辑核心…”“未知变量…大量涌入…”

  金红光尘猛地剧烈闪烁起来!构成光尘的底层数据链在无数“生”之碎片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焦黑的裂痕被强行撕开,烧熔的结构被这股混乱却磅礴的力量粗暴地冲刷、冲击!

  “逻辑…重构…失败…”“存在定义…重新…校对…”

  光尘的核心,那点烙印着数百人求生意志的“高维意志烙印”,在濒临熄灭的绝境中,被这股源自他拼死守护的对象的、最纯粹的“生”之洪流,再次点燃!

  嗡——

  一点极其微弱的金色火星,猛地从光尘深处迸发出来!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流,而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

  冰封之狱(陈孟生)

  冰冷。刺骨的冰冷,仿佛灵魂都被冻结在万载玄冰之中。

  陈孟生的意识沉沦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冰蓝死寂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寒冷和沉重的疲惫。守护的意志似乎被冻结了,连同那些想要保护的人的面孔,都模糊不清,渐渐远去。

  就在这永恒的冰寒即将吞噬最后一点意识的火花时——

  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熟悉暖意的翠绿光芒,如同破开冰层的第一缕春日阳光,艰难地刺了进来。

  “孟生…哥…”

  是陆过钟!那声音微弱,却带着穿透灵魂的焦急与坚持!

  紧接着,一股混杂着狂暴撕裂感的剧痛猛地从胸口炸开!金红、翠绿、暗紫三股力量如同三条疯狂的恶龙,在他被冻结的意识里再次咆哮、撕咬!剧痛是如此真实,如此猛烈,瞬间将沉沦的冰封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呃啊——!”陈孟生在意识深处发出了无声的惨嚎。但这剧痛,却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钳,硬生生将他即将涣散的意识从冰封中拽了出来!

  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体内那个狂暴的三角能量漩涡!看到了那缕扎根在冰蓝本源深处的、如同毒瘤般蠕动扩张的污浊暗紫!更看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带着守护意念的微弱光流,正从外界(陆过钟的方向)艰难地渗透进来,试图稳定那狂暴的漩涡,试图冻结那蔓延的暗紫!

  是过钟!他还在拼命!

  还有…营地中央,那些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属于幸存者的生命之火…那个母亲,那个婴儿…小杨…秦医生…

  “不能…睡…”一个念头如同破冰的嫩芽,在他剧痛混乱的意识里艰难地萌发。守护的执念,如同被冰封的种子,在剧痛与外界呼唤的双重刺激下,开始顽强地对抗着侵蚀的冰冷与虚无。“定住…给老子…定住!”

  他涣散的意识开始不顾一切地、笨拙地尝试去“抓取”体内那属于守护的、正在被侵蚀的冰蓝本源,哪怕每一次“抓取”都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也要将它强行摁向那缕试图稳定局面的、来自陆过钟的翠绿光流!

  现实营地

  陆过钟身体猛地一震,按在陈孟生胸口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却异常顽固的守护意志,正从陈孟生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涌出,笨拙却无比坚定地配合着他输入的辉光之力,共同压制着那狂暴的三角能量和蠢蠢欲动的暗紫侵蚀!

  “孟生哥!”陆过钟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有效!虽然杯水车薪,但陈孟生自身的意志在苏醒!在抗争!

  就在这时,旁边负责照看林天的幸存者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快看!林工程师的手!”

  只见林天那只覆盖着焦黑碳化皮肤的左手食指,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破损的龙魂核心上,那原本微弱如风中残烛的金色电火花,猛地亮了一下,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陆过钟猛地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林天也有反应了!

  “光…光…”抱着婴儿的母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喃喃自语着,将怀中昏睡的婴儿搂得更紧。

  小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汗水,喘着粗气,眼神却亮了起来:“妈的…都还活着!有戏!秦医生,还有没有干净的布?水?什么都行!”

  一种微弱却真实的希望,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开始在幸存者之间悄然流淌。他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伤痛,开始更积极地寻找一切可用的东西,清理伤口,收集未被污染的水滴,用身体挡住吹向伤者的寒风。

  几个女人自发地围拢在昏迷的林天和陈孟生身边,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片(哪怕只是相对干净)蘸着珍贵的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林天焦黑皮肤边缘的泥污和血痂,避开恐怖的创口。她们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期盼。

  秦医生则在小杨的帮助下,用捡来的、相对干净的破布条,笨拙地包扎着陈孟生胸口那个不再喷血、却依旧闪烁着诡异三色微光的贯穿伤口边缘。每一次触碰都让陈孟生身体剧烈抽搐,但他们不敢停下。

  陆过钟成了核心。他强忍着体内圣焰与毒沼冲突带来的剧痛和眩晕,将恢复的一丝丝微薄辉光之力,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进行分配:大部分用于维持陈孟生体内那脆弱的三角平衡,压制暗紫侵蚀;小部分则化作最温和的滋养能量,尝试渗入林天那焦枯碳化的身躯,如同春雨浸润龟裂的大地,试图唤醒那深埋的核心余烬。

  营地中央,那堆破碎的光之壁垒残骸上,几片染血的破镜碎片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恰好倒映着这片景象:泥泞的大地,倒塌的钢铁巨兽,三个生死不知的身影,以及一群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如同工蚁般围绕着他们忙碌、眼中重新燃起微弱却坚定光芒的幸存者。

  希望,在余烬中艰难地维系着。

  废墟深处·罪孽王座

  绝对的黑暗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拉斐尔的身影如同雕塑般凝固在阴影王座之上,只有佩戴着“七罪熔炉”的左臂,在微微起伏。臂甲表面那道细微的白金裂痕,边缘残留的光晕依旧如同跗骨之蛆般散发着净化的气息,不断侵蚀着周围翻涌的暗紫罪孽能量。臂甲内部,细微而密集的能量湮灭声如同无数只毒虫在啃噬金属,持续不断。

  他冰冷的菱形瞳孔穿透重重空间,死死锁定着营地中那令人作呕的景象——蝼蚁们围着垂死的“光”,徒劳地试图用他们肮脏的双手和微弱的意志去延续那可悲的存在。

  “希望…意志…”拉斐尔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粘稠的毒液与…一丝被亵渎了真理的暴怒。“低等生物的…顽强…真是…令人作呕的奇迹。”

  他缓缓抬起未受损伤的右手。掌心上方,空气无声地扭曲、塌陷。一个极度凝练、如同微型黑洞般不断向内旋转的暗紫色能量球再次无声浮现。能量球的核心,七张罪孽卡的虚影如同墓碑般缓缓旋转,其中代表“暴怒”、“贪婪”、“傲慢”的三张卡片,光芒炽烈得如同燃烧的熔岩,将另外四张映衬得黯淡无光。

  “终焉熔炉…充能进度…百分之七十三点五。”冰冷的电子音在他意识深处回响。刚才影爪印记自爆逸散的能量,以及营地中那数百人因恐惧和绝望产生的微弱负面情绪波动,被七罪熔炉强行吸收转化,仅仅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百分之零点五充能。

  太慢了。太…低效了。

  看着能量球核心那三张因吸收了他自身暴怒而格外明亮的罪孽卡,拉斐尔菱形瞳孔中翻腾的暴戾缓缓沉淀,化作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算计。他视线的焦点,穿透了营地的景象,落在了陈孟生腰间那枚霜鹰驱动器核心处——那缕正在顽强蠕动、扎根的污浊暗紫上。

  “罪孽的种子…已经播下。”拉斐尔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扭曲的、近乎愉悦的残忍,“在守护的冰原上…生根发芽…多么…美妙的讽刺。”

  他缓缓摊开的右手掌心,那枚微型黑洞般的能量球无声地改变了形态。它不再向内塌缩,而是如同水银般流淌、延展,瞬间化作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流动的暗紫能量符文构成的微型法阵。法阵的核心,三张炽亮的罪孽卡虚影(暴怒、贪婪、傲慢)构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三角核心。

  “虫子们的垂死挣扎…需要…更有针对性的‘肥料’。”拉斐尔冰冷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接入了新港市残存的、尚未被彻底摧毁的广播网络系统。他的声音,经过能量法阵的扭曲放大,不再是直接在脑海炸响,而是化作了覆盖整个新港市废墟的、无处不在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和极致恶意的电子广播:

  【通告:新港市所有残存生命体。】【基于你们展现的‘顽强’与‘希望’,特此发布‘恩赐’。】【倒计时:72小时。】【72小时后,‘绝望风暴’将覆盖全城。】【风暴强度:全城范围,无差别罪孽因子强制激活。】【目标转化率:预期99.7%。】【生存建议:尽情享受最后的时光。拥抱内心潜藏的罪孽,或…祈祷你们那微弱的光,能再次创造奇迹?】【——拉斐尔·终焉执行者】

  冰冷、清晰、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宣告,如同死亡的丧钟,回荡在每一片废墟、每一个藏身的地窖、每一个幸存者绝望的耳畔。

  广播结束的瞬间,拉斐尔掌心那由三张罪孽卡驱动的暗紫法阵猛地一亮!三道极其凝练、性质迥异的暗紫光流(一道狂暴如火,一道贪婪如渊,一道傲慢如刃)从法阵中爆射而出,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目标直指新港市三个早已被拉斐尔标记的、人口相对密集的抵抗军临时据点!

  “滋长吧…罪孽的温床。”拉斐尔的身影缓缓向后,彻底融入王座深处翻涌的、更加浓稠的黑暗阴影里,只有臂甲上那道白金裂痕,在绝对的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却无比刺眼的净化之光,以及内部持续不断的、如同毒蛇啃噬猎物般的细微湮灭声。冰冷的菱形瞳孔缓缓闭合,等待着新一场绝望盛宴的开场。

  营地中,陆过钟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拉斐尔那覆盖全城的死亡宣告,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他本就紧绷的神经!他下意识地看向依旧昏迷、但手指又微微抽搐了一下的林天,看向胸口三色微光在绝望广播刺激下再次剧烈波动、暗紫光芒大盛的陈孟生,看向周围幸存者脸上刚刚燃起又被瞬间冻结的、更加深沉的绝望。

  72小时…全城范围的强制激活…无差别转化…99.7%…

  冰冷的数字如同死亡的判决书,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余烬中的微光,在骤然降临的、更庞大的绝望阴影下,摇曳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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