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夜里,医院里本就没什么人,我也是巧,因为和卓尔群吵架迟迟没有回家,撞见了这一幕,因此借钱给她。也就是那一次,检查出小莫莫患有再障。”

  凯若的语气平静,说的缓慢而详细。

  郁冷宸好像看到了那一幕情景,还有昨天看到的那一幕画面,还有雅安的声音:“他们分享一个苹果,那好像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而我们,山珍海味,各种名牌,享之不尽,却无法拥有我们最想得到的……”

  莫向晚,这就是你选择的生活吗?

  过得那么辛苦,却依然没有想过要找他……

  凯若吃完了这顿午餐,没有和他告别,只在离开餐厅之后,透过玻璃窗回望一眼,他依旧是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依旧不露声色,依旧漫不经心。但是,那俊美优雅的侧面,在无人的空气里,好像是在沉思,又好像是在怀念。

  也许,这世界上有一种爱,叫爱屋及乌。

  他会救莫莫的吧?

  后来,凯若回到了医院,郁冷宸的电话再度打来:

  “她现在在哪里?”

  她知道他指的是莫向晚,沉吟片刻,终是告诉了他:“肿瘤医院。”

  ――――――――――――――夏夜挽凉作品――――――――――――――

  因为两家医院距离比较远,莫向晚带着莫潮汐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肿瘤医院。

  这里一些医生护士都是认识她的,还有莫潮汐,虽然带着个口罩,遮住了半个脸,却遮盖不住那可爱迷人的气质。一走进脑外科,很多人投来目光,有一些跟他们打招呼,这小家伙也不认生,笑眯眯的跟大家挥手,像一个小明星一样,可爱极了。

  莫向晚低头看他,他也正好仰头,母子两个不由得相视微笑。

  然而,快走到病房门口时,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穿校服的男孩子,他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微垂着脑袋,愁容满面,似乎很苦恼很悲伤的样子。

  “舅舅――”莫潮汐喊了一声。

  他好像也没有听到。

  莫向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牵着小莫莫快步走了过去:“向远,你周六早上不是还有课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在病房里陪着爸爸,爸爸他还好吗?”

  莫向远抬起头来看到了他们,脸上才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姐,你们来了!”

  莫向晚难得看他这么沉重,急忙又问:“是不是爸爸出了什么事?”

  “爸爸没事,他很好。”

  “那是什么事?”

  莫向远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抱起莫潮汐,隔着口罩亲亲他的小脸:“宝贝,舅舅真想你。”

  “小莫莫也想舅舅。”小家伙笑嘻嘻的说。

  “你乖,先进去陪陪外公,舅舅有事和你妈妈说。”

  “好。”莫潮汐乖乖的进病房去了。

  “向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向远叹了口气,看着她:“姐,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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