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王侍郎家的大公子?

  沈依然听到这几个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与王公子那点事,早就随着王家失势而断得一干二净。

  她自认做得干净利落,除了几个心腹,绝不可能有旁人知晓。

  更何况,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辈子她重生回来,一心只想攀附权贵,哪里还顾得上那个落魄的王公子。

  不对,这辈子她为了撇清关系,也确实与他划清了界限,只是没上辈子那么决绝。

  可沈栀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着沈栀那双含笑的眼睛,那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看得她浑身发冷,手脚都开始发麻。

  难道自己重生的秘密被她发现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心里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她淹没,可面上,沈依然还是挤出了那副惯用的委屈模样,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滚落。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只是担心你……”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的,“我知道姐姐你心里怨我,可你也不能……不能这般凭空污人清白啊……”

  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若是换个旁人,怕是早就心生怜惜了。

  沈栀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未变,那点笑意凉飕飕的,像冬日的风。

  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

  无声的注视,比任何尖锐的言语都更有压迫感。

  沈依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后面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她感觉自己在沈栀面前,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心思都被看了个一清二二楚。

  “姐姐,我……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先告退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胡乱找了个借口,甚至顾不上行礼,提着裙子,白着一张脸,狼狈地转身跑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栀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在原剧情里面看到过,是后面男主吃醋随口提了一句王公子。

  没想到随口一诈,沈依然反应就这么大。这原女主,重生一次,还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另一边,李轻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小姐妹,提着裙子找了过来,正瞧见沈栀从梅林里出来,神色淡淡。

  “阿栀,你去哪儿了?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李轻抱怨着,拉住她的手,“刚刚沈依然是不是去找你了?她没为难你吧?”

  李轻对沈依然可没什么好感,一个庶女,心思比谁都多。

  “没有,”沈栀笑了笑,“她能为难我什么。”

  见她不想多说,李轻便也不再追问,只挽着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的院子里带。

  “走走走,外头人多嘴杂,吵得我头疼。我带你去我屋里坐坐,我前几日得了些新茶,正好给你尝尝。”

  李轻的闺房布置得雅致又温馨,处处透着少女的巧思。

  两人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丫鬟奉上茶点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没了外人,李轻才凑到沈栀身边,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阿栀,你老实告诉我,在王府……真的还好吗?”

  她抓着沈栀的手,上下打量着,“摄政王他……没欺负你吧?”

  外头的传言太吓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沈栀感受着好友手心的温度,心头一暖。

  她反握住李轻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你看我这样,像是被欺负了吗?”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步摇,调侃道,“他要是欺负我,我还能穿成这样出来见你?”

  李轻看着她光彩照人的样子,脸上的担忧稍减,但还是不放心。

  “可是……”

  “别可是了,”沈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递到李轻面前,“今天是你生辰,不说那些不开心的。看看,喜不喜欢。”

  李轻好奇地接过木匣,入手微沉。

  她打开匣子,只见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明黄色锦缎,锦缎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通体温润,色泽如蜜,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是……暖玉?”李轻失声惊呼,连忙又把盖子合上,想把东西推回去,“阿栀,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我之间说这些干什么?给你你收着就是了。”

  “呜呜谢谢阿栀……”

  …………

  午膳设在水榭里,菜式精致,流水潺潺,丝竹悦耳。

  李轻特意将沈栀安排在自己身边,不停地给她布菜,叽叽喳喳地说着京中最近的趣闻,生怕她觉得沉闷。

  席间,不少公子小姐都借着敬酒的名义,有意无意地凑过来,想与沈栀搭上几句话。

  言语间,多是探寻和奉承。

  沈栀一概应付得滴水不漏。

  她话说得不多,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既不显得热络,也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份从容得体的气度,让那些本想看她笑话的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用过午膳,李轻又拉着她去园子里看新栽的花,听新请的戏班子唱曲儿。

  眼看天色不早,沈栀算了算时辰,若是现在走,还能赶在回府前,去街上那家有名的桂满斋,买一盒刚出炉的桂花糕。

  她记得郁衾书房的点心碟子里,似乎时常都备着这个。

  “阿栀,这么快就要走了?”李轻拉着她的手,满脸不舍。

  “不了,申时之前要回府的。”

  沈栀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今日多谢你的款待,玩得很尽兴。”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

  李轻嗔了她一句,却也知道她如今身不由己,不好强留。

  “那我送你出去。”

  两人一路说着话,往丞相府大门走去。

  刚出了府门,沈栀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府门外的自家马车。

  只是,在她的马车旁边,还停着另一辆。

  那辆马车通体由黑沉沉的乌木打造,没有一丝多余的雕饰,只在车角悬着一枚小小的玄铁令牌,样式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森然与威严。

  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一个穿着王府侍卫服饰的男人,正笔直地站在马车旁,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那侍卫瞧见她出来,眼睛一亮,立刻几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沈姑娘。”

  这动静不大,却足够让周围还没散去的宾客和各府的下人们都看个清楚。

  李轻也愣住了,她看看那侍卫,又看看那辆规格明显不凡的马车,压低了声音问沈栀:“阿栀,这……是王爷派人来接你了?”

  沈栀的心,轻轻跳了一下。

  她看着那紧闭的车厢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他……不会亲自来了吧?

  她定了定神,对李轻道:“我也不清楚,你快回去吧,别让客人们等久了。”

  “那你……”李轻还有些不放心。

  “没事。”沈栀安抚地拍拍她,示意她安心。

  李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沈栀这才转向那名侍卫,声音平稳:“何事?”

  侍卫头垂得更低了些,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沈姑娘,王爷在车里等您。”

  话音落下,周围隐约传来几声抽气。

  那些本想看热闹的人,瞬间都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摄政王……竟然亲自来了?

  沈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眼,再次看向那扇紧闭的车门。

  乌木的车壁,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将车内的一切都隔绝得严严实实。

  可她却仿佛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从那车窗的缝隙里透出来,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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