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知道我不是你亲孙女,但好歹我也在叶家生活这么多年,更是叫了你十多年的奶奶,人说养只小猫小狗都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大伯介绍的这桩亲事,本来就有问题,那杨越就是个畜牲,你们都不知道,他……他……”

  说到这,叶蓁蓁忽地停了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

  围观的村民们正听得起劲,突然没了,心里刺挠。

  特别是昨天在牛车上和叶蓁蓁针锋相对的刘老太,她本来就看不惯张老太,如今有如此机会,那不得好好利用起来。

  “哎哟,叶老二家这小闺女啊,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的就尽管说出来,我们给你做主。”

  “是啊是啊,快说吧,我们在这里看着的,张老太也不敢对你做啥。”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强忍者泪水将杨越侮辱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以及拿钱打发那女孩家人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张老太一听倒吸一口凉气,“天爷啊,这种婚事那叶全强都敢介绍给你,难道就因为你不是叶家亲生的?那虎毒还不食子呢,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

  “就是!昨天李家小闺女回来还偷偷说呢,那杨越在城里就是出了名的混账,喜欢祸害姑娘!叶全强介绍这种亲事,本就不安好心!”

  “对对对!昨天牛车回来那会儿,老李头还说叶蓁蓁难过着呢,差点都被杨越那畜牲害了,张老太还想着两块呢。”

  “两块钱?我记得张老婆子可没这么大方过,怕是杨家许诺过啥好处了,这才舍得拿给蓁蓁这闺女,现在亲事黄了,好处也没了,又想要回那两块钱了……啧啧。”

  张老太暗道一声不妙,这小贱人是咋回事,胆子突然变大了不说,脑子也变灵活了……难道是因为去城里三年就无法无天了?

  可城里的夏家不是吧她给赶出来了吗?

  不行,不能让她把老大的名声给坏了,不然老大城里的工作……

  “你这小贱蹄子,在这胡咧咧什么!你大伯明明不知道那杨越是啥人,他只是觉得杨家那亲事好,这才介绍给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敢在这败坏你大伯的名声,果然不是亲生的,怎么养都养不熟。”

  叶全来在一旁帮腔:“呵,我这个侄女,怕没你们想的这么单纯,你们难道忘了她前几天被城里的夏家赶回来的事了?

  要是他这三年在夏家行的正做的端,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被赶出来,而且夏家可是连一分钱都没给她……”

  叶蓁蓁泪眼婆娑的盯着叶全来:“三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会用女子最重要的名声来撒谎博同情吗?”

  叶全来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没准你当初在城里就已经见过杨越了,这次去相看,怕是你主动去勾引杨越,然后杨越又看不上你,你就污蔑人家,说人家给你下药。”

  叶蓁蓁心里白眼翻不停,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这个时候了叶全来还在不死心,竟然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她转身往房间里跑去,像是去找什么东西。

  李秀兰忍无可忍,第一次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哭着驳斥叶全来:

  “他三叔!你积点口德吧!公家都断案是杨越那畜生犯法下药,要糟蹋囡囡!你当三叔的不心疼侄女,反而往她身上泼脏水?你摸摸良心!那杨家给了你们老宅多少好处,让你们这样害我闺女?!”

  周围的村民众说纷纭,有支持叶蓁蓁认为她可怜的,也有相信叶全来,觉得一切都是叶蓁蓁自导自演的。

  不一会儿时蓁蓁就从房里跑了出来,她高高举起那张一百块欠条,可以稍微模糊具体数字,但最显眼的还是补偿两个字:

  “看看!这就是我大伯写的欠条!他因为心虚、因为怕我回去告诉村里他做的‘好事’、因为自己也知道自己差点把我推进火坑,才写下的补偿!他说他认错!”

  叶蓁蓁目光锐利地看向张老太:“奶奶,您今天来闹,是为了那两块钱的车票?

  还是因为知道大伯‘转正’无望,杨家这棵大树也倒了,好处没捞够,想从我爹娘这个老实人身上、从我这个差点被害了的孙女身上,再把失去的‘损失’榨出来?!

  为了您和您那‘金贵’的三儿子说着,叶蓁蓁扫了一眼叶全来,您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张老太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就要朝叶蓁蓁打去。叶全国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怒道:“娘,您这是干什么?囡囡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还这样对她,您还是不是人啊?”

  张老太被叶全国一推,差点摔倒在地。叶全来赶紧上前扶住她,恶狠狠地瞪着叶全国:“二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对娘动手呢?”

  叶全国气得满脸通红:“我不动手难道看着她打囡囡吗?娘,您今天要是再敢欺负囡囡,我就跟您没完!”

  张老太见叶全国护着叶蓁蓁,心里更加生气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哭喊道:“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围观的村民们见张老太如此撒泼,纷纷摇头叹息。刘老太更是毫不留情地说道:“张老太,你也别在这里装可怜了。大家都知道是杨家小子想害你孙女,这能怪吗你孙女吗?你还在这里闹,真是不嫌丢人。”

  张老太听了刘老太的话,心里更加恼恨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刘老太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老虔婆,少在这里多管闲事!我教训自己的孙女,关你什么事?”

  刘老太也不甘示弱:“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一个孩子。蓁蓁这么懂事,你还这样对她,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两人越吵越凶,叶全来见状,赶紧上前拉架。

  他一边拉着张老太,一边说道:“娘,今天就这样吧,咱还是先回去给大哥寄封信,看看大哥咋说,可别被叶蓁蓁这小贱人套了话啊。”

  张老太听了叶全来的话,这才停止了哭闹,她只能狠狠瞪了叶蓁蓁一眼,骂了句“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么养都养不熟。”,然后被叶全来半搀半拖、在村民的指指点点和窃笑声中,灰溜溜地逃离了叶家院子。背影无比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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